蜀汉建兴六年(公元228年),丞相诸葛亮发兵汉中,用声东击西之计,一举攻占了曹魏的陇上军事要塞祁山(今陇南礼县祁山)。曹睿坐镇长安,派兵马大都督司马懿统率大军,翻越陇坂,前来抵挡诸葛亮。
司马懿召集诸将,商讨对策,对大将张郃等人说道:“蜀军劳师远征,长驱直入,军粮必然难以接济,利在速战。我军宜深沟高垒,避其锋芒,拖延时日,待等粮尽自退。只是,日下小麦黄熟,诸葛亮一定会收割小麦,以充军粮。我们须先下手,收割小麦,实行坚壁清野之策,以困蜀军。”
于是,司马懿派张郃进军祁山,从正面阻挡诸葛亮,其余诸将皆率部抢收小麦。他自己则往来于天水、上邽等地,督促巡视。
诸葛亮攻占祁山之后,估计魏军必将反扑来夺取祁山,早有准备。他一面悄悄派人连夜在祁山东北处的北山脚下修筑了九个大小不一、有方有圆的寨子,高搭棚帐,撒上白灰、黄土,远远望去,仿佛是米堆、面堆。一面派人大张旗鼓地砍伐树木,搬运石块,修建营房,加固营寨,显然要在此长期驻守,与魏军周旋。
魏军探马将诸葛亮的举动报知司马懿,司马懿满腹狐疑。他抽调大将孙礼率部来协助张郃,在祁山对面下寨防守诸葛亮,自己亲自指挥人马去抢收小麦。
诸葛亮得知孙礼已调来协助张郃,便对姜维说道:“司马懿亲自割小麦去了,魏军后方空虚,我军可绕道去运小麦。”说罢,派人推过四辆四轮车来。将车子装扮得一模一样——每车用二十四个人,皂衣赤足,披发仗剑,手执七星皂方,在左右推车;派一千名军士护车,五百名擂鼓。命令姜维、马岱、魏延等各领一支,去潜入卤城附近。命王平、张嶷、吴班、吴懿四将各领兵一万,伏于张郃营一侧,沿途撒上硫黄杂草等,只待张郃出营,便去攻击。诸葛亮自领一支人马,绕过敌营,向卤城进发。
这时,司马懿已领兵割完小麦,正准备往回运送。忽报诸葛亮亲自领兵向这边杀来。司马懿急率众将出营察看,但见尘头起处果然有一支蜀军。司马懿将信将疑,于是派郭淮去追。诸葛亮见魏兵追来,便叫回车。郭淮催马急追,看见诸葛亮就在前面,但却追赶不上。郭淮惊疑不已,勒马不追,那车子便也停歇不动。郭淮见车停,率军又追,车又起行。就这样追追停停,停停追追,不觉追出二十余里。郭淮渐渐觉得奇怪:莫非诸葛亮会驱神使法,腾云驾雾!
但军令不敢违,他又领兵再追,后面司马懿领兵赶来,说:“蜀军恐有埋伏,莫再追赶!”言未毕,左面一军杀出,二十四人拥着一辆四轮车,上面坐着诸葛亮,簪冠鹤氅,羽扇纶巾。司马懿大惊,明明刚才那个车上坐着诸葛亮,赶了二三十里,追不上,如何现在又有一个诸葛亮?猛然右面也鼓声大震,同样有一个诸葛亮,向魏军杀来。司马懿惊恐不已,怕乱军心,急忙命前军改为后军,火速返回卤城。忽前面鼓声震天,又有一军杀出,也有一个诸葛亮,端坐在车上。这时司马懿见军心已乱,遂舍弃卤城,逃往上邽。
祁山对面魏军营中,张郃、孙礼见卤城已失,忙率兵出营来救,行不远,忽后军起火。孙礼知道情况不妙,急叫回军,但营寨已被蜀将王平占领。张郃大怒,正待攻寨,这时前后左右全部起火,魏军被团团大火包围,死伤无数。张郃、孙礼急引百余人,杀出重围,逃往司马懿处。魏军退后,诸葛亮急命人马搬运小麦,不到一天,魏军收割的小麦已全部被蜀军运往祁山寨中。
在祁山堡子——诸葛亮所筑军垒的西南面,有一暗道通往西汉水畔,是当年蜀军的运水之道,也有人说是诸葛亮为了防备万一而开的暗道。暗道中有两条路,一条通往对面北山附近一个叫藏兵湾的沟中,极为隐蔽。另外一条为汲水暗道,通往河边。诸葛亮微服出访时也从暗道出来,在洞口旁的一块大石头上踩石上马。
卤城运小麦以后,司马懿坚守上邽,闭城不出,想以此拖垮蜀军。为了将魏军调出上邽,诸葛亮暂时放弃祁山,挥师西去,迂回作战。祁山大寨又被魏军将郭淮和魏平占领。诸葛亮不等魏军站稳脚跟,突然掉头杀回。魏军坚守不出,以为诸葛亮久攻不下,粮草用尽,必然退兵。可是他们万万没想到,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,蜀军从藏兵湾的暗道潜入祁山堡内,偷袭了魏军大营。郭淮、魏平拼命杀开一条血路,逃往上邽,诸葛亮再次夺回祁山。
(采集者,祁波,刘勇 | 采集地,陇南礼县。)